幸 见 燕 子

　　上完课，信步走到河边，居然发现河面上有燕子飞过。
　　黑衣白肚剪刀尾，一掠而过时的清脆“叽吱”声———确实是燕子，已多年未见的燕子。
　　燕子飞得很低，离河面不到半米的样子。然后转目四望，发现周围的草地上也有燕子在低低地飞着。忽然想到，小学时候课本上讲过的，燕子低飞说明可能要下雨，这是我们中国人多少世纪来总结出来的经验。我抬头望望天，果然是阴阴的样子，湿气也比较重。
　　如今的气候变化已是“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”，搞得人们都很凌乱，难得还能看个燕子低飞来判断天气。虽然，人们早已知道“燕子低飞天将雨”的科学原理，可如今这样的“科学原理”并不是哪里都适用。比如在徐汇，自然是看不到燕子的，当然谈不上通过看燕子来判断天气。何况，现在连高科技的天气预报都说不准天气，恐怕就算满天飞燕子也无济于事了。
　　记得有一首儿歌，最耳熟能详的歌词是“小燕子，穿花衣，年年春天到这里”。现在唱这儿歌的小孩子恐怕没一个知道燕子为何物。如今的实际情况似乎应该是：“小燕子，穿花衣，年年春天没见你”。再久一点，这样的儿歌应该只能慢慢消亡，也许可成“追忆”，但一定会令当时念或唱到这儿歌的人“惘然”。
　　不由得想到那首可算绝唱的《上邪》，说“山无陵，江水为竭，冬雷震震，夏雨)，天地合，乃敢与君绝”。现在再这样发誓可就不行了：“山无陵”，自然灾害分分钟搞定，人工也不是难事；“江水为竭”就更简单了，中国最大的淡水湖鄱阳湖都成草原了；至于打雷，好像跟什么季节也没了关系，爱震就震。也就“夏雨)”———如果排除异地气候不同的情况，“天地合”还有点难度，但以目前的科技经济进展，这样的事情将来也未尝不能发生。
　　想一想，如今在奉贤还能看见燕子可算是一件幸事。